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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享到臉書FB!   分享到Google+!   分享到噗浪!   分享到推特twitter!   作者:陳天授 時間:2024-01-19 人氣:

〔安齋三談14〕閱讀蔡培火筆記(二)

(全民專欄/陳天授)2021年5月17日,我在本報專欄發表《溫州街瑣記49》〈蔡培火政治的「台灣本土化」角色〉一文,略述蔡培火在1960年前後在國民黨內部的重要會議中,屢次向國民黨高層主其政者要徹底實施地方自治,在地方上要大膽大量的取用本省籍人士,來穩定當時台灣混亂的政局。

針對蔡培火在台灣光復前後,其政治態度與立場受到爭議的角色。在此,我願摘錄1999年10月,吳三連台灣史料基金會出版,賴淳彥(蔡培火的子婿 )著《蔡培火的詩曲及彼個時代》,由呂泉生〈序:蔡培火先生與我〉的一段文字:

光復後他〔按:指蔡培火〕住在台北市大安區,有一次我〔按:指呂泉生〕去拜訪他,他拿出來許多他所作詞曲的歌給我看,使我嚇了一跳。不是專門學過音樂的他,自己作詞配旋律成歌曲,而用來啟蒙奴根性重的殖民地台灣人。歌有「咱台灣」、「台灣自治歌」、「基督青年會歌」、「霧峰一新會會歌」等等,許歌都是為啟發台灣人的文化生活而作的,其他也有民謠風的歌曲和兒童歌。以七十年前殖民地台灣的狀態看,這些歌並不是為藝術而作,只是為著要推動台灣人的生活來做運動的清涼特效藥,也就是為著糾合台灣人反抗殖民政策的歌聲,鼓勵台灣人團結打拚的啦啦隊歌,糾正奴隸根性的刺激劑。培火先生雖然不是正派的音樂家,但是以一位業餘的音樂愛好者,能用他自修膚淺的樂理來作曲,引導當時的青年男女站起來,自覺民族的尊嚴和抗爭民權與自治的精神是可貴。

呂泉生〈序:蔡培火先生與我〉的最後寫到「敢言敢做,一生以身作則為台灣打拚的志士蔡培火先生,雖然他為台灣所作種種運動,沒完全按照他的理想實行,在台灣的歷史上,他的事蹟的確有價值且有需要永留下來給後代的台灣人做殷鑑。」

1983年1月10日,《自立晚報》登載中賢寫的一篇〈永恆的記憶與懷念──廖溫音女士心中的蔡培火〉,對其夫妻的生活片段有如下記述:

三十五年夫妻生活,形影不離,現在少了另一伴,對於廖溫音,她對她的先生蔡培火的過世,有著永恆別離的痛楚,每每憶及往事,愁悵總不斷湧現。她說,蔡先生出身貧寒,祖籍福建泉州,祖父時移往台灣雲林北港,兄弟五人中,排行第四,七歲時日本佔據台灣,其父過世,兄長先後被日本軍力查緝,其母為了保全生命,帶著培火逃到福建石湖。以後又到北港生活,十八歲時入總督府立國語學校師範部,畢業後獲得教職,在當時能獲這工作,對台灣人而言是很光榮的。廿四歲培火先生轉任台南公學校,後參加台灣同化會,成為該會委員之一,主張廢除日台之差別待遇,一個月後總督下令解散,辛苦得來的教職也就免去了,只好躲到日本讀書。

民國四年留學東京,考入國立東京高師理科,民國九年春畢業,即信仰耶穌基督,這信仰成了蔡先生日後精神上的最大支柱。從此,蔡先生每逢有閒,一定會拿起聖經加以研讀,並且從中吸取教義,進而化成行動,培火先生常以「博愛」心懷行走,到了過世後,在家中的遺像前,還擺了中、英文的聖經,這都是為了懷惦他對宗教的熱衷。

民國十二年由東京返台,兼掌台灣文化協會,開始從事社會教育運動,這時他任理事,接著在民國二十一年,培火促動了台灣新民報的成立。當時新民報社社歌有三段,首段是:黑潮澎湃,惡氣漫天,強暴橫行,莫敢言。較有志,奮起當先,開筆戰,能倒懸。光榮哉,言論先鞭,台灣青年!光榮哉!言論先鞭,台灣青年!民報!民報,新民報,作你前驅,台灣青年。」這首歌培火在每年吳三連先生生日宴上,常高吟這首曲子。

抗戰時,培火在日本著有「告日本本國民」、「東亞之子如斯想」勸阻日人侵華,抗戰勝利後加入中國國民黨,成為台灣省黨部委員,三十六年當選為第一屆立委,這時培火主張成人教育的加強。培火所稱,學校教育對婦女、家庭、農村、鄉村全部遺棄,所以他主張要普及婦女成人教育,建議國文除了註國語注音外,還要加上閩南語符號。培火認為只有國、閩南語的交流,才能突破語言隔閡,促進合作,所以他便著手編寫「國語閩南語對照詞典」、「閩南語注音三民主義」、「國語閩南語對照會話」,便是這種用心。

廖溫音指出,蔡先生自任國際紅十字會台灣分會會長、中華民國捐血運動協會理事長以後,更是對公益慈善事業的努力不遺餘力,同時他具有一個活潑的心靈,前年光復節的聚會中,他還引吭高歌唱了一首自編自寫的「台灣光復曲」。平日培火在家中不是看書,就是作詞、品茗,一有空閒,就帶著家人到郊外踏青、散步,他稱這也是養生之道。

這歷史的一幕幕,往昔的培火蹤影彷彿歷歷在目,等廖溫音察覺這已是一場永久的追憶時,她只有低頭自嚐思念的苦味了!

我對照劉美蓮女士臉書上的一篇文字,我照錄如下:

蔡培火晚年說:他的續弦、是情報員!

1980年代,我〔按:指劉美蓮女士〕的文章,常被美國的台灣雜誌轉載(都是後來才知道 )。

某日,自美國返台,蔡培火的女兒與女婿,來電給陌生人我,邀我到別墅泡湯(沒泡成,聊太久),在沒有捷運的年代、我花二小時單程到北投,應該只是表達對培火仙的尊敬!

他們取出蔡培火作曲手稿和日記,說高慈美教授極力推薦我寫《蔡培火傳》,我以能力不足婉辭。(後由女婿完成)

當天、北投、蔡女士問:妳在師大有被L教過嗎?

答:有、大班聽寫課、三年導師。

蔡:她是我爸的續弦的前夫女兒。(秘聞、嚇到)

又說:

蔡培火被國民黨強行介紹續弦、她從大陸來台、有個十幾歲女兒。蔡無法推辭,共居至續女出嫁。

續女在師大教書(今知絕對是特權 ),從未說起續父是台灣人,也不會講台語。

她的老公是北京流亡學生、師大音畢後、留德。續女後來也去進修、主攻卡爾奧福教育、返師大卻從不教「音樂教育」。

這留德的男師,是我最無法尊敬的、因他課堂上罵A罵B。畢業後始知係職業學生!

1984年,我在自立晚報寫「江文也」(感謝向陽主編連登二天),教授問到我電話、打來罵江文也,兼說起他在北京上過江文也的課(又嚇到)!

此事、多年後、我很如實的寫到《江文也傳》的注腳,增添辛辣!

當然也寫溫暖的吳三連、楊肇嘉、高天成、蔡培火,沒寫到北投蔡家這一段,但有寫「另段北投行:拜訪郭柏川夫人」。

承上述,我特別照錄了劉美蓮女士寫的這段文字,我沒有進一步的佐證資料,所以不作評論,只呈現這件文獻留給有心研究者再做更深入的探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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