〔閱讀余英時筆記7〕林載爵主編《心有思慕：余英時教授紀念集》

（全民專欄/陳天授）2021年8月1日，余英時先生過世。我曾於同月20日，即在本專欄介紹過余先生的多本著作，其中有本2019年1月，由聯經公司出版，林載爵主編，邀請王汎森、田浩、丘慧芬、何俊、河田悌一、林富士、周質平、陳玨、陳弱水、彭國翔、葛兆光、鄭培凱、冀小斌、謝政諭、羅志田、陶德民等16位，共同寫成的《如沐春風：余英時教授的為學與處世—余英時教授九秩壽慶文集》一書。

余先生過世後的一年，2022年11月，同是由林載爵主編，蒐羅名儕後生對余先生的追思悼念文，彙集成《心有思慕：余英時教授紀念集》一書。這次撰稿者包括：唐端正、金耀基、張先玲、陳方正、李歐梵、孫康宜、田浩、江青、周質平、鄭培凱、蘇曉康、張鳳、葛兆光、丘慧芬、林載爵、梁其姿、邵東方、陳國棟、陳弱水、容世誠、王汎森、賴大衛、何俊、陳致、陳懷宇、周保松、柴宇瀚等27位，計31篇。

1.唐端正〈悼念余英時兄〉，選錄詩作，以見余英時的平生意趣。

2.金耀基〈有緣有幸同半世——追念一代史學大家余英時大兄〉，敘述余英時意識形象栩栩如生，師從錢穆的史學之路，論述胡適、殷海光、余英時，和他與余英時的翰墨之緣。

3.張先玲〈在北京包餃子的期望——憶英時表哥二、三事〉，敘述余英時母親是有主見的才女，初見表哥來到桐城，再見面已是改革開放，和最後一次的聚首。

4.陳方正〈時間凝固的一刻——驚聞余英時兄仙逝〉，5.陳方正〈相遇於命運的樞紐——談余英時、新亞書院與中文大學〉，6.陳方正〈緬懷余英時兼論他的兩個世界〉等三篇。他們二人曾共事於新亞書院與中文大學。文中兼論余英時歷史研究的世界，與當代中國批判的世界。

7.李歐梵〈悼念余英時先生〉，記述余英時晚年最關心的兩大課題，和一代偉人的逍遙自在。

8.孫康宜〈同事五年 友誼長存：悼念英時〉，敘述余英時離開耶魯出於偶然，非常有耐心解答難題。

9.田浩〈我與指導教授余英時相處的個人回憶〉，這篇是田浩繼《如沐春風：余英時教授的為學與處世—余英時教授九秩壽慶文集》〈余英時老師與我的宋代思想史研究──兼論宋代思想史研究的若干新思考〉寫成，敘述他與指導教授余英時相處情形。

10.江青〈余思余念——悼余先生英時〉，這位1967年獲金馬獎最佳女主角，她描述余英時以天下為己任，古道熱腸，若愚大智，把人情看得很重，跟歷史上的人物接通心靈。

11.周質平〈敬悼余英時先生〉，這篇是周質平繼《如沐春風：余英時教授的為學與處世—余英時教授九秩壽慶文集》〈自由主義的薪傳──從胡適到余英時〉之後寫成的評論，他認為余英時的學術成就，影響由海外傳海內，能以學術研究影響到現世政治，回港接受「真切活潑的刺激」，「以爭取自由為己任」。

12.鄭培凱〈我們都是文化遺民〉，這篇是鄭培凱繼《如沐春風：余英時教授的為學與處世—余英時教授九秩壽慶文集》〈英時我師九秩嵩壽別序〉之後寫成的文字。他特別提到余英時說「我真的沒想到能夠活到九十歲」，題寫〈重過聖女祠〉的心境。

13.蘇曉康〈當余英時說「我在哪裡，哪裡就是中國」，該文指出余英時的名言「我在哪裡，哪裡就是中國」，已經響遍華文世界。

14.張鳳〈余英時先生在哈佛學習的獨到之處〉，指出余英時的寫讀和娛樂是結合的，不需要再人前證明自己的存在，沒寂寞感。

15.葛兆光〈學術史和思想史的傳薪者——敬悼余英時先生〉，這篇是葛兆光繼《如沐春風：余英時教授的為學與處世—余英時教授九秩壽慶文集》〈幾回林下話滄桑──我們認識的余英時先生〉寫成的文字，讀來可令人感受到余英時對他的特別親近與知心。葛兆光認為余先生身處時代，實際上比胡適的時代更嚴峻，胡適還能政治歸政治，學術歸學術，在左手發表時論的同時，右手卻在做著與政治不相干的《水經注》研究、禪宗史研究、小說考證。但余先生的時代，往往使他不得不在學術研究中，時時投入自己的問題和關懷。葛兆光還特別提到余英時曾經這樣說過胡適，「作為一個學人，胡適的自由主義重心也偏向學述和思想，與實際政治不免有一間之隔。

16.丘慧芬〈「為追求人生基本價值而付出努力」的典範知識人——敬悼余英時先生〉。這篇是她繼《如沐春風：余英時教授的為學與處世—余英時教授九秩壽慶文集》〈承負、詮釋與光大中國知識人傳統的余英時〉寫的文字。

17.林載爵〈辭長不殺，真非得已——由短序變專書：余英時先生與聯經的因緣〉，記述余英時重要著作在聯經的出版經過。

18.梁其姿〈余英時先生的古人精神世界〉，敘述余英時在中研院的演講，與研討會的精采情節。

19.邵東方〈涓滴教誨見真情——懷念余英時先生〉，敘述期透過老師與錢穆的學述淵源，有幸結交余英時的情形。

20.陳國棟〈余英時老師——早年的回憶與永久的懷念〉，敘述他在耶魯大學與余英時一起研究的三年時光。文的最後，陳國棟特別指出余英時是歷史家，熱愛人生，也愛同胞，也愛世人。

21.陳弱水〈我生命歷程中的余英時老師〉，是陳弱水繼《如沐春風：余英時教授的為學與處世—余英時教授九秩壽慶文集》〈有關余英時老師的回憶〉的文字，更完整地回顧他生命歷程中的余老師。

22.容世誠〈何敢自矜醫國手，藥方只販古時丹——在Jones Hall讀歷史〉，敘述了余英時在普大的教學與研究情形。

23.王汎森「商量舊學，涵養新知」——余英時先生的讀書與著述生活〉，24.王汎森〈自由主義的傳統基礎——余英時先生的若干治學理路〉，25.王汎森〈「新亞之寶」余英時〉等三篇。王汎森之前在《如沐春風：余英時教授的為學與處世—余英時教授九秩壽慶文集》已發表〈偶思往事立殘陽……當時只道是尋常──向余英時老師問學的日子〉，敘述他在普林斯頓大學師從余英時的治學經過。26.賴大衛〈回憶先師余英時教授〉，敘述他在余英時教授的研究生課堂上做過衣物有關林爽文的報告。

27.何俊〈最後的再見〉，特別提到他最後見到余英時，余先生講，人老了，甚麼理論、學術都不重要了，最珍惜的便是人世間的溫情了。

28.陳致〈「士不可以不弘毅」——懷念余英時先生〉，提到初識余先生與「內向超越」，談論錢鍾書與余英時，「以仁為己任」。

29.陳懷宇〈接過余英時先生所傳慧炬，讓自由之光永耀宇內〉，先略憶余先生二三事，再詳論其在自由之光照耀下走學術之路。

30.周保松〈拔劍四顧心茫然——敬悼余英時先生〉，敘述余英時的香港情懷。

31.柴宇瀚〈史學星沉——憶記余英時先生在香港往事〉，敘述余英時在香港自由出版社與「小錢穆」之稱，友聯出版社與《中國學生周報》，以及余先生離開友聯的原因。

我讀林載爵主編《心有思慕：余英時教授紀念集》一書，讓我聯想起1962年3月學生出版社的印行《胡適之先生紀念集》（照片如附）。這兩書一起對照閱讀，更能了解胡適、余英時這兩位學人的治學與學術傳承。（作者現任台北城市大學榮譽教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