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大成崗瑣記之32》再談「誰為中華民國而戰」

（全民專欄/陳天授）回溯台灣人在明清時期返回大陸的稱為「內渡」，強調台灣大陸化的關係。1895年的甲午一戰，根據《馬關條約》台灣澎湖淪為日本的殖民地，台灣人在日本統治時期到日本的稱「內地」，強調台灣皇民化的關係。

1912年中華民國成立，1945年台灣光復，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，國共內戰繼續蔓延，是月爆發「古寧頭戰役」，同年底中華民國政府播遷來台。1950年3月蔣介石在台灣恢復視事，兩岸關係又是另一局面。

檢視1952年2月20日《中日和約》的正式展開會談，一直延續到4月28日簽字的艱辛過程，其中在3月26日至4月4日的針對和約內容的折衝中，日本政府推翻該國代表團團長河田烈〔註：當時日本首相吉田茂的表弟〕的協議後，和會又開了一次會。根據當時《聯合報》記者于衡，後來在他出版《烽火十五年》的書中記述：

會中葉公超〔註：當時外交部長、我國代表團團長〕向河田說：「最近偶讀馬關議和筆錄，看到當年李鴻章與貴國伊藤博文議和時的情形，當時中國雖為弱國，但說話卻一句算一句。」河田當面解釋，他本人非常抱歉，但對締和事，決定奮鬥到底。

葉公超與《中日和約》簽訂的確保台灣澎湖歸屬中華民國，頗讓人對照起當時李鴻章與《馬關條約》簽訂的割讓台灣澎湖歸屬日本。從「把台灣推出去」與「把台灣拉進來」的歷史意義，葉公超衝鋒陷陣的外交功勞，猶超越李鴻章對國家的貢獻。

葉公超在外交上貢獻還包括1954年12月《中美共同防禦條約》的簽訂，也是在他的外交部長任內順利完成。當年梁啟超在為李鴻章作傳時，曾提及甲午之戰那一段的誇說李鴻章是「以一人而敵一國」，如果我們拿來譽之葉公超實亦不惶多讓。

在保衛中華民國的重大戰事方面，除了「古寧頭戰役」之外，1958年兩岸爆發激烈的「八二三炮戰」，亦是中華民國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刻，也因為「八二三炮戰」繼「古寧頭戰役」的勝利，台澎金馬地區的生存與發展才得以獲得更進一步的保障。

「古寧頭戰役」是從1949年10月25日凌晨0時30分左右起，血戰至10月28日下午的四天時間；「八二三炮戰」是從1958年8月23日下午6點30分開打至10月6凌晨停火的接連長達44天時間。

在「八二三炮戰」開始後的不到1個月，葉公超從外交部長轉任駐美大使，3年後的1961年10月13日因為在外蒙古入聯的問題上與蔣介石持不同看法。根據2014年10月15日《中國時報》刊載的〈林博文專欄〉指出：

…而被前國府駐美大使館…打小報告。…向老蔣告狀說葉公超「侮辱元首，往往而是，不一而足。」老蔣看到大怒，從1961年5月1日開始直至10月27日，日記上痛罵葉公超是「葉奸」，「葉逆」，把葉比成秦檜，又痛斥葉氏是「漢奸賣國之所為」(關於外蒙古入聯合國案)，並稱「此奸不除，必為國患」。

葉公超於是在駐美大使任內被星夜召返國，並以留在總統身邊以備顧問為由不得返任，後在當年11月改聘為行政院政務委員，時年57歲，出入皆受監視。1981年11月20日卒於台北。

我們再檢視「八二三炮戰」週年前夕，當年擔任金門防衛司令胡璉接受《中華日報》記者甘立德的訪問指出：

…他〔指胡連)很謙沖地說，他在此戰役中，只是「躬逢其盛」，談不上甚麼功勞。同時他指出一位砲戰中的無名英雄，在九月十六日及十月一日砲戰激烈時，兩度親赴金門，到最前線的碉堡中去慰問兄弟們。他說，這位無名英雄，就是蔣經國先生。最後，這位百戰沙場的將軍很傷感地說，我們永遠不能忘記那三位在砲戰中陣亡的將領(即趙家驤、吉星文、章傑三將軍)，他們捐軀報國，壯烈成仁，永為軍人之典範。同時他表示對那些在砲戰中犧牲的袍澤和民眾，亦感到非常難過。…

近月來，本人曾在此發表多篇有關〈「八二三炮戰」補遺〉的文字，多次述及當時與趙家驤、吉星文、章傑等三位將軍，是同時擔任防衛副司令的海軍少將高舉先生，他在砲戰中冒著生命危險搶救吉星文被炮傷的驚險經過。

葉公超從駐美大使任內主要因「外蒙入聯案」與層峰的見解有異，遂遭受被緊急召返回台的事件，讓我也聯想到高舉將軍在砲戰中因「海軍接駁戰術」與層峰的見解有異，亦同遭受被緊急召返回台的下場。

當前我們總統蔡英文為拚2020年的總統連任，今年也特別重視「古寧頭戰役」與「八二三炮戰」的紀念日。我們誠摯希望蔡英文在感懷參與戰役的這些有名和無名英雄之餘，當記取他們是為中華民國而戰的歷史意義。